2014年1月10日 星期五

批判互動設計期末報告 / D9910301 / 蘇志昇

幾天前實踐媒傳系的尾牙,一位從國立大學退休後到系上專任的資深教授,與我跟阿達還有一群科技宅老師共桌。這位教授的專長是影像創作,他的作品與論述都相當有深度,尤其是最近跟他一起擔任研究生的教學評鑑,強烈感受到他的涵養與談吐相當有料。在我把其他幾位兼任老師介紹給這位教授之後,這位教授問了大家一個問題,他說他想聽聽看大家的意見。

他有一個外甥女,在美國念生化的博士學位,最近念到一半,放棄了,跑回台灣。原因是她的指導教授,在實驗室裡,引進了電腦模擬系統,跑了大量的數據來做參考,捨棄了很多傳統實驗的步驟,她認為這跟她出國留學的初衷與理想有所衝突,因此一氣之下,放棄不念了。

我完全瞭解,這位教授不是要問我們他外甥女要不要繼續學業的看法,而是想問我們這一群沈浸在科技當中的後輩們(阿達就坐在他旁邊,用一個大藍牙鍵盤連接iPhone在跟女友chatting,看起來超違和),對當今科技無處不在的理解是什麼。

我依稀記得,阿達緩緩的抬起頭來,回應了教授,內容大概是先講了一下電腦怎麼來的,是人根據既有過往經驗歸納成邏輯整理出規則。根據不同的規則與元素,進而推論出新的可能性,模擬可能的用途。使用電腦的是人,電腦是工具,新的人學習電腦很快,可是學到的卻是菁華或是結論。通常歸納之後的推論,難以超越原本的歸納,因為電腦不是有機的,而世上事物不是只有二元對立的。有許多成功的發明與創意,是需要人幾十年的努力加上靈光乍現。然後提到我們目前在教書,傾向是虛擬與實體的結合,位元與原子的結合,像是tangible interaction,可觸摸式的互動等等。 這位教授聽了眼睛一亮:「喔!這從程式設計師口中說出來很有意思噢!你們會這樣想很好噢!」阿達接著說,電腦模擬往往會把數據中不合理與看似錯誤的部分排除,然而電腦認為是失敗的部份,往往卻是最可以激發靈感的地方。在這同時,我也知道,阿達已經給這個問題下了最佳註解。

先進科技也好,傳統手作也罷,人們需要處理的問題永遠不是過去,也不是未來,而是現在。就像是人類歷史上反反覆覆的設計思潮一樣,從美術工藝運動(Arts and Crafts Movement)到新藝術運動(Art Nouveau)、裝飾運動(Art Deco)、機能主義(Functionalism)......每一個運動的被推翻與興起,都是當時的設計師、藝術家對那個世代的反思與批判。現今的我們,對於科技的存在,已經從單純的需要、需求,漸漸的轉移到注重使用的感受、以及使用的當下愉悅與否,甚至是科技之於人類,或是其本身的意義。

就像這學期在課程中每週所閱讀的論文章節一樣,從“the object as discourse”中,Dunne把物件(object)本身當做一個實體批判 (physical critique),“difficult forms”裡提到設計並非在於解決問題或降低不確定性,而是在於對複雜性與批判的開展。之後的“slow technology”與“critical dialogue and phenomenology” 提到了對科技的反思,以及HCI領域從實用性到強調體驗,以及如何在設計與評估中建構批判理論與個人經驗之間的對話;接著提到派典(paradigm)的建構,以及實證主義、後實證主義、批判理論、建構主義四大派典當中知識論、本體論、方法論之間的關係,進而點出設計學門裡派典建構的問題。“the three paradigms of HCI”中提出在HCI人機互動設計裡,繼第一派典:工程/人因派典,強調人與機器之間調試之最佳化,與第二派典:認知科學派典,聚焦在人類心智處理訊息的重要性之後,我們所正在面對的派典轉移(paradigm shift),亦即第三派典的建構,並將互動視為一種現象學情境,一種創造意義的過程(a meaning-making process),參與其中的設計物與脈絡均相互的定義與彼此詮釋。“critical design & critical theory” 中提到critical design的定義與目的,以及critical theory 與設計之間相互整合的困難,最後則提到批判設計的方法。“critical making”則是來自科學與工程領域,將critical thinking 與實體 making 做連結的理論。“discursive design”以Timo Arnall利用“景深”這個攝影技巧來做 discursive design研究的方式作為研讀內容。課程的最後以“Hertzian Tales”這本Dunne的著作研讀作為結束,這本書裡主要是在闡述所提出的電子物件與人類的關係,以及其所開啓的,對於美學與意義的建構。

哈伯瑪斯曾提到,獨立的個體在經過不斷的「反思」之後,將逐漸深刻的感到一種「孤寂」感。這時候「自我」終於認識到自己獨立批判的使命,不再屈從於社會,而決意自由地表現自我。現今的科技發展無處不在,已經迫使人類進入「反思」的過程,開始深刻的思考「科技」與「自我」的更進一步關係;在這當中,我認為知識論的建構必須率先進行,如此知識才能有效的建立與傳遞,我們才能更進一步討論「科技」的本質,與「科技」發展的未來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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